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程展酒量不好,不敢多喝,每次都是丁照宁替他顶住了谢道和范雨时的攻势。   最后费立国看在座的人都尽兴了,手一挥,大声喊道:“都回原位去!”   司马复吉气鼓鼓地看着他,却没有阻击他发号施令,费立国大声说道:“诸位将军,这一次江陵之战,由我来统率诸军,结果守城的部队打得很好,救援的部队也打得很好,这是值得庆功的!我费立国是不会忘记大家的功劳的!”   下面一阵欢呼,可司马复吉听到费立国根本没提到他的名字,当即就是吹胡子瞪眼了。   费立国又大声说道:“南贼虽退,却不可不防,诸军都得加强警戒,随时开战,特别要注意的,据说尚有南贼潜伏城中,伪作齐军,不得不防!”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既要提防楚军,更要提防齐军,大家都得加强警戒,他继续说道:“此役战毕,齐王刘文,为感谢王师浩荡之恩,决意入京面圣,以答谢圣上对江陵的一片厚恩,所以大家要严格做了防务,千方不能让齐王有什么闪失!”   众将又是齐声应是,费立国最后说道:“江陵只有数万民众,诸军长驻城中也不是办法,除了我的亲兵之外,诸军除留必要人员在城内采办,其余一律出城,江陵军也一同出城,城内由程展程军主统领!”   程展吃了一惊,却没想到是由自己来卫戍江陵,他赶紧站了起来说道:“大将军,我虽有一军之众,一路行来死伤甚众,现军中可用之兵不过千人,恐怕难以担当卫戍江陵之重任!”   费立国却当着司马复吉的面挖起了墙脚:“你前夜以一军之众独抗楚兵十二军猛击,还能协同常张丁三位军主大破贼军,这是大功一件,由你卫戍江陵,也是对你的重赏!你兵马不足,就从常张丁三位军主那各借一幢兵马归你调遣!”   程展当即应是,宴后自有一番行动。   江陵城内齐军虽然未得出城命令,但是周军人多势众,又有江陵总管费立国的命令,只能尽数随同周国出城,城内除了五百御林军之外,没有任何齐国的武力存在。   与此同时,齐王府内。   虽然江陵筑有齐国皇宫,但是刘文还保留了一座齐王府,因为齐国皇宫内的一切物事都是逾制的,不是他这个小小的齐王所能拥有的。   他这个皇帝,注定只能关起门在家里做,而这个齐王府就修得很简陋,他在费立国面前,就象小媳妇一般,费立国不说话,他不敢多走一路路,一敢多说一句话,只敢连声道:“皇恩浩荡!皇恩浩荡!”   费立国带着亲兵,一边拉着刘文的手,一边说道:“圣上说很想念齐王,说一定要请齐王回趟长安!”   刘文赶紧跪在地上,非常文弱地说道:“皇恩浩荡!皇恩浩荡,臣下这就去收拾行装!”   费立国露出了他的真相面,恶狠狠地说道:“有齐王的这点心意就足,来!齐王殿下,就随我一同到我的军营里去吧,到时候和我一起回京面圣!保持亏待不了齐王!”   刘文象一团软泥地跪在地上,却说一个不字,倒是旁边他的王后机敏地很:“多谢大将军的恩情,我先给我夫君收拾些衣物!”   半日后。   程展很诧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老头,他大声说道:“老先生请起!” 正文 第092章 再会苏惠兰   并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但是从这个不请自来的老人到一种非凡的气度,他便明白,这个老人肯定不是凡人,而且这个老人虽然穿着相当朴素,但华贵的布料却暴露了他的身份。   这个老人长跪在地,抱住了程展的大腿道:“程将军,费大将军误听谤言,恳请您救我们王爷一命吧!”   一想到有这么一个权高位重的老头子来抱自己的大腿,程展就有些心惊肉跳了,这可是通敌啊!他怎么也逃不开,又不敢用力揣,只能把这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拉了起来,连声说道:“这位大人,您请坐!请问尊姓大名啊!”   这老头子虽然死缠烂打着程展,实际却是个很有气度的人物,他给程展施了一个大礼道:“在下王博!”   王博?程展当即知道这老爷是谁了!在齐国的官员之中,他是五兵尚书、大将军、尚书仆射,还一度出任过丞相,是齐国前后两代的重臣,也是齐王的谋主!   这人可不简单啊!可是程展立马就想到了这个通敌的罪名,程展就有些害怕了!   王博已经大声地叫道:“快把礼物搬进来!”   几十个精壮汉子大声应是,当即把几大箱的礼物给搬了进来,王博笑道:“还请程将军笑纳!”   程展不明白这王博是怎么打通了关节,居然能让外面的卫兵不加阻挡,他当即想要把王博推了出去,就见这个老头笑道:“程将军,您若是不要,可是失了礼数了!”   他轻声说道:“如果您失了礼数,我自有自保之法!”   他的意思很明显,臭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老老实实地收下礼物,否则老子自有报复你的一千种法子。   王博送的礼物相当珍贵,都是些绫罗绸缎之类的货色,相当值钱,再加上他的威胁,程展便断了拒收的念头,多捞一笔是一笔啊!   程展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给王博做了一个大伙儿都明白的手式:“王尚书,小人家里接不开锅了,多谢王尚书地恩德了!”   王博见程展收了礼。心里也定了神,他替齐国询问道:“听说费立国大将军。误听了谗言,要让我们齐王入京面圣。不知道这一趟入京,可有什么凶险!”   程展犹豫了一下,这些问题他可不清楚着,只是他很快找到了说辞。他笑道:“王尚书,您要想一想!”   他说的实际是谢道是酒席上所谈的一段话:“我大周之所以在荆州占有优势,关健就在江陵,保有江陵则巩固了山南防线!南朝在江陵经营二百余年,而今日刘氏据有江陵,是为我大周之屏障。如今三国鼎立。这一点应当是不会变的!”   王操暗吃了一惊。程展说的话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而是他询问道:“那为何费大将军要请齐王进京面圣?”   程展为了多收钱。自然得把情况说得严重一些:“我是听说,有人说齐王有反意啊!”   一听这个,王博就紧张起来了,当初主张袭击进入江陵的周军,并把这点实力收编于已的便是他,他询问道:“可有什么好的解决之法,还请程将军在费大将军面前美言几句!” 分卷阅读95 --(5195字)   程展摇摇头道:“我只知道我们郑国公,不知道费大将军!费大将军那边,你就不要想了!最好的路子还是去见见我们郑国公!”   他叫得亲切,口口声声一个“我们郑国公”,王博在不知不觉也进了程展地迷魂阵,他询问道:“程将军,听说您与郑国公……”   “郑国公是我叔叔……”程展赶紧表明自己的身份:“我们之间地关系很一般!非常一般!”   他越是这么说,王博越是心动,他询问道:“还一定请您在郑国公面前说说好话!”   “不怎么顶用!”   王博笑道:“请您一定尽心,我们王后必有重谢!”   程展等的就是这一句必有重谢,他拉着王博地老手说道:“一定尽力去办!”   王博的老眼里精光一亮,如果是平时,他才不会亲自拉拢这个小军主了,可如今齐国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必须拉拢每一点可以利用的力量。   他送地礼,都是些绫罗绸缎的东西,表面看起来很值钱,实际在齐国王室手上,通过非法渠道弄来的这种货色多着,并不值太多的银子。   他也不认为程展会在司马复吉面前有多大的作用,但是他毕竟和司马复吉有着相当亲密的关系,所以先许个空口承诺再说。   至于怎么善后,他早就想好办法了!   背着上司收钱是一宗大罪,可在上司地默许之下收钱,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把这笔钱用于改善部队地福利(虽在这笔钱原本是要程展出地),更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收受贿赂是一门很大的学问,而这些学问是从经办许多起贿赂案件地司马琼那里学来的。   程展一想到这个,心情就畅快起来,他大声叫道:“子云,给我备马!”   现在他是整个江陵城内的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卫戍整个江陵城,手下有六幢兵马,自然是威风八面,陆子云赶紧给他挑了一匹好马,带着几个亲兵就上路了。   江陵城久遇战乱,人烟稀少,大街上见不到多少男男女女,程展原本还想给沈知慧和馨雨买点特产,这下却泡汤了。   陆子云站在马上,随时注视着左右的情况,郭连城的出现,让他倍感威胁!龙扬剑死了,这个骑兵主将的位置应当是由他来干!   程展却是笑呵呵地看着街上的来人,缓缓地朝着司马复吉的营账走去,突然看到前面有人聚在一起看热闹,似乎还有女人的哭声,他现在是主管江陵治安的长官,估计处理个小案子不会费多大功夫,当即来了兴趣。   他策马上去,大声询问道:“怎么回事?由本军主来看一看!”   围观的众人很自然地让开了一条道。只是他仔细一看,这个小声哭泣的女人他认识啊!就是才分手没有多久的苏惠兰啊!   怎么仙子也会哭?只是梨花带雨地苏惠兰确实很美,她似乎是雨雾才有的迷蒙,让你不得不爱惜她!   这可是徐珑月身上看不到的!程展相信,她不是徐珑月的影子!   苏惠兰抬了   程展一眼,眼里的迷蒙更重了,想用手抹去眼泪,泪地落了下来。   她的马车夫和马车就在身边,却怎么也劝不住苏惠兰,程展跳下马去。很大方走上前去,抓住了苏惠兰问道:“苏仙子。您这是怎么了?”   苏惠兰哭得很伤心,他的两个马车夫替她回答道:“这位军主。我们姑娘遇了贼,两个装着财物的箱子都给贼偷走了!”   原来仙子也会遭贼掂记啊,也会为钱财失窃而哭泣啊!   她的境界比不上徐珑月,却和我们是同样的普通人。程展一下子就觉得苏惠兰亲切多了。   苏惠兰却不好意思起来,她抹去了眼泪,只是脸上还有着泪痕,眼睛都哭红了,她给程展施了一个大礼:“阿展,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太重视外物。以致清修没有跟上!”   程展答道:“人之常情。苏仙子何必在意!不知失窃地是什么物事。现下我正好负责卫戍江陵,一定能把苏姑娘把这丢失的财物给苏仙子找回来!”   苏惠兰听着这话。心一下暖了起来,她握住了程展地手说道:“谢谢了!叫我惠兰吧,我这一次丢的是两个红木箱子,一个是我这几年在外巡游所得地一些财物,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可另一个箱子却不同了,里面除了惠兰的行头,还有珑月仙子这些给我的东西,在惠兰心底,都是无价之宝!”   马车夫也替苏惠兰介绍起他们丢失的那两个箱子,都是红木箱子,一个箱子里可是装了苏惠兰地行头,另一个则是苏惠兰这几年巡游赚取的钱物。   苏惠兰远在他乡异地,受不了这个打击,她说道:“这一次南下江陵,是受了丁照宁和范雨时两个将军一齐上门邀请,说是要宣尉诸军,顺便为齐国王室献艺!可是齐王听说被费大将军抓走了,这献艺的事情也就泡汤了,而且更紧要的事情事情是……”   —   她说不出口了,一个马车夫替她说了:“我们在江陵又没个熟人,岂不要流浪街头了!”   苏惠兰轻声道:“我倒是不怎么在意财物和行头,可是那箱子里,可都是珑月给我的……”   一听到这个,程展就打保票了:“苏姑娘,请放心,这件小事情就由在下来办好了!”   程展拍着胸膛说道:“不就是两个箱子吗?子云!”   陆子云赶紧非常恭敬地跪了下去:“请将主吩咐!”   没错不就是两个箱子吗!如果找不回来,那就让齐国官方出面赔偿苏惠兰的损失,反正现在江陵地治安由他负责,这一切还不是他说了算!   程展非常威风地说道:“好好让弟兄注意这两个红木箱子,千万不要看走眼了!对了,你去把苏姑娘安顿下来!我到郑国公那办完事立即回来!”   将主吩咐下来地事情,陆子云自然是尽心尽力地去办,程展又说了许多劝慰地话,这才去了司马复吉的居所。   亲兵队主范雨时站在门口,一见到程展十分亲切地说道:“程军主,什么事情?小心些,郑国公正在气头上!”   程展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却见司马复吉气鼓鼓地坐在那里,一见到程展进来,仍是板着脸问道:“程军主,什么事?”   程展小心地跪了下去:“叔叔,刚才齐国地王博来找我了,还送了我好多贵重礼物,要我替齐王在您面前说些好话,还说我不收礼物,就要找我的麻烦!”   司马复吉的心情好些了,他询问了程展收礼的详细过程,然后说道:“我不是因私忘公,但是江陵刘氏是我们大周在山南荆州的屏障,我们大周虽然利用这些人,但也给这些人以相当的待遇,至少要讲点礼貌!”   “可你看看,费立国都怎么折腾的,他把齐王当小媳妇来使唤,人家齐王受了气还得叫好,以后有个反复怎么办?”   司马复吉继续说道:“江陵刘氏,是要好好利用的,不是让他这么糟蹋的!”   程展连声应是,司马复吉又说了许多怪话,最后才说道:“你回去吧!把我带回去,顺便便我收拾收拾王博这混球儿,他想打我们大周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好杀一杀这只肥羊,让他出点血!”   这是公家让你收取贿赂,天下难道还有这更痛快的事情吗?   在程展的眼里,王博那老头子就变成了一只大肥羊了!   江陵东城门。   陆子云的命令一到,守备城门的兵丁那是格外重视,特别是霍虬这个副幢主格外卖力气,他听说将主正在泡那个苏惠兰苏仙子,而苏惠兰丢了两个箱子-那么他的前程就系在这两个箱子上了。   只要是出城的大小车辆,他一辆都不放过,而且他早通过齐国官方的渠道去寻找这两个箱子了。   他们是强龙,只有依赖本土的地头蛇,江陵的捕快和丐帮、黑道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在官方的压力下,他们很是卖力寻找着这两个箱子。   太岁爷上动土,就是这么一回事,不多时,有两个线人向霍虬回报:“这位大人,赃物就在西大街那辆马车上,他们正准备出城了!”   霍虬手一挥,一整队的官兵就围着那辆马车,车主和车夫看对几十人提着单刀的官兵,胆都吓破了,连声喊冤,霍虬哪管这么多,叫人把车主和车主绑了,跳上车一看,果然是两个红木箱子,赶紧给程展送了过去。   程展这时候一边盘算着怎么敲榨王博,一边在小声地劝慰着苏惠兰,就见霍虬带人抬着两个箱子进来,连声向程展报喜:“将主,箱子找到了!”   只是程展一呆,他想道:“这就是红木箱子?”   苏惠兰摇摇头道:“这不是我的箱子!”   霍虬人全呆了,他还不死心,叫人把箱子抬过来让苏惠兰仔细辨认,又提起单刀把箱子给砸开了。   程展牵着苏惠兰的手,随便地看了一眼,只是接下去,他的眼睛惊讶得再也合不上了。 正文 第093章 扑朔迷离   札是个教匪出身的人物,没有什么见识,他不懂什么子,以为上了红漆就是红木箱子了。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箱子!   但是再普通的箱子,也不应当出现“襄阳六军实力统计”、“襄阳布防图”、“江陵布防图”这样的军事机密啊!   是楚国的间谍网!程展第一时间下了判断,绝对是和楚国军情监、玉花门有关的间谍。   他很快就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和襄阳武库案一样,这是一桩大案,而且是一桩惊人的大案,有人向楚国泄露军事机密!   他向霍虬询问道:“那犯人还在不?”   看着面色大变的程展,霍虬知道的前程确实就系在这两个箱子上,他当即说道:“将主,都叫我绑住了!要不要带来审问?”   “快带来!快带来!”程展大声叫道:“有大收获啊!”   那辆马车确实形迹可疑,否则线人也不会怀疑上这辆马车了。   霍虬一路小跑,喜气洋洋地叫道:“快把犯人带上来!”   几个小兵却是脸都白了,一个小兵轻声说道:“幢副,犯人服毒自杀了!”   自杀了?霍虬暗自后悔没把犯人控制得严严实实,只不过他觉得自己这次出手确实没错!   程展小心地看着这些文件,他已经叫七鹰卫的谢道过来帮忙处置这些文件。   按照间谍界的传统规则,这些文件的传递要经过密写,而有些时间,某些文件要经过微雕,在一粒米上雕刻出几十个字,但是这批文件的数量太大了,以致装满了两个箱子,以致于无法对他们进行密写。   程展越看越是狂喜。这是大功一件啊!   他大声叫道:“把郑国公和费立国请来,还好,调一幢兵来看守!要咱们自己的老底子!”   他已经看了几十件文件,这类文件都是与军事相关的,从部队的调动到行动概要,以及军官的人事情况应有尽有,南朝楚国地间谍果然很有能耐!   程展重复了自己的那个念头,一定要摧毁玉花门设在荆州的那个基地“大秦”!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据说楚国的荆州刺史莫非反楚失败之后,逃到了江陵。楚国给予他相当优厚的待遇,而他应当知道一些情况。   苏惠兰看着程展全神贯注的样子。觉得这个少年很有一种认真的气质,而且很帅。他的味道似乎也很好闻,似乎很香,从来没在其它人身上闻过,也许这个少年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吧。   这时候谢道已经赶了过来。他通过了卫兵的查验询问道:“怎么了?”   程展拿了手上地一件公文给他看了一眼:“刚刚截获到的,应当和楚国间谍有关!”   “楚国间谍?”谢道以专业人士地眼光问道:“犯人自杀了?”   “没错!”程展点点头道:“服毒自杀了,什么情况都没有问出来!我叫我手下的队主查他们地底细!”   谢道看了这件公文,这是关于这次救援部队军事部署的问题,他又吃了一惊道:“我必须通知我们七鹰卫在江陵的分舵,这个问题太严重了!”   程展却把精力集中在文件上了。这些文件大致是军主一级所能接触到的。但是有些文件却是超越了军主这一个级别。即便是杂号将军也很难接触得到。   谢道询问道:“能不能让我把文件带回郑国公那里?有七鹰卫地专业人士来进行分析!”   程展回绝了他的建议:“不成!我不同意!”   这批文件只有控制在自己的手上,他程展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何况他盼望着能从这些情报中分析出玉门花的基地来。好替雨梅香报仇了!   谢道也略略地分析了几个文件,他确认了程展的观点,这些应当和楚国地间谍网有关,泄密地人大致是一个军主,但是也有些文件不是军主所能接触得到了。   他说道:“没想到,在我们荆州各军,除了控鹤七将之外,还有一个楚国间谍网存在,这是必须值得注意地!”   一想到这个,他说道:“我立即出去布置缉拿间谍的情况,我相信他们现在还不会逃跑,必须抢在犯人逃跑之前抓到 分卷阅读96 --(5199字) 他们!他们肯定还在江陵城内!”   谢道急急忙忙地走了。   而是费立国和司马复吉拉到程展十万火急地报告之后,几乎是一前一后赶到了程展的军营,他们相互吹胡子瞪眼,谁也不服气谁。   程展大声叫道:“快来看!绝对和楚国间谍网有关!”   费立国和司马复吉在看过程展出示的文件之后,两个人也发现一声长叹,费立国突然抓起一个文件说道:“程军主,我必须说明,这个文件,以你的级别是不够接触的!”   司马复吉稍加翻阅之后,也说道:“我必须承认,以你的等别,有些文件还必须保密!”   程展诧异了,这些文件不是一个军主刚好能接触得到吗?   费立国替他说明:“时效的问题!有些时候,一个军主只能在相当时间之后才能接触到这些文件,谢道没有给你说明吗?”   两箱子的绝密文件绝对是海量,程展却是分析得越来越有味道,费立国和司马复吉也在关注这个事情,他们也小心地翻阅着文件。   只是他们的脸色很难看,因为有些文件甚至是只有他们这个级别才有资格翻阅的,而程展根据笔迹估计,这是若干个人抄录的文件。   他因此提出建议:“能不能从档案里提取笔迹,我想,能接触到这么多、这么大量级别的军官肯定不多!”   费立国和司马复吉难得在一个问题上统一问题,他们一致否决了程展的意见:“从笔迹来看,这个间谍是用右手写字!”   这时候谢道布置好全城的部署,又赶了回来,他一进门就向费立国和司马复吉争取这个案子的主办权:“作为一位专业人士,我希望能主办这件案子!”   程展根本不愿意把这个案子让给谢道,谢道只能扮演一个协助的角色,他当即就顶了回去:“不!您的专长是对燕国的   。而这个案子与楚国间谍有关!”   谢道出乎意料同意了程展地意见,他只是说道:“我估计这个案子和一个平安将军有关,从接触到的文件等级来看!”   司马复吉说话了:“我不知道这个间谍是什么级别,但我必须要求你们尽早查出这个间谍,因为这份文件!”   “我昨天才看到!”   苏惠兰对这个间谍战很感兴趣,她帮着程展小心地观看着这些文件,但是这些不是她所熟悉的范畴,她很快就失去了希望。   —   突然她用悦耳的声音叫了一句:“程展,这有你的名字啊!”   没错!确实是程展的名字啊!   程展拿起了这份情报,他是第一次从楚国间谍正式形成的文件里看到自己的名字。“程展,年十五岁。十四岁任军主,竟陵人……所统军计二千余人。另有附军两幢千余,共三千余人,有马军百余,在驰援竟陵途中损伤严重。全军死伤一千五百上下,其中本部伤亡千人……”   楚国间谍对程展的情况了中指掌,只是看到后面这段话,程展一下子就毛骨悚然了。   这对自己这一军的情况也太了解了,后面还附有各幢主、队主地姓名、习性、出身等等,可是说对方如果掌握了这么一份资料。那么战时对程展这一军就了如指掌了。   只是这些情况。程展似乎开口说过一次?   苏惠兰也旁边掺和道:“阿展。这不是你那次庆功宴上说的?我也在场啊!”   程展点点头,那么间谍就在那天赴宴地众人之中!   费立国当即询问道:“那一天的庆功宴。都有什么人参加?”   程展答道:“有我这一幢地军官,还有常将军、张军主、丁军主各幢的军官,此外还有您的亲兵队主余平!”   “余平?”司马复吉当即有兴趣了:“就是你的亲兵队主?”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了,分明是在指责费立国用人不当。   只是程展仔细看了看,否决了余平地嫌疑:“余平是我们酒足饭饱之后才来的,我说这段话的时候,他应当不在!”   程展给余平洗清了嫌疑,费立国当即觉得这个少年头脑不错,足堪重用,唯一的缺点就是和司马复吉走得太近了。   程展却在犹豫着这一个间谍到底是谁,他已经有点眉目了!   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费立国已经下达命令了:“把那天赴宴的军官,凡是幢副以上地,都掌握起来!”   程展一摇头道:“不可能是我这一军地军官,因为我这一军地情况他应当更了解!”   司马复吉和费立国都同意他的观点。   程展一伙人又在寻找新地文件,这一回程展又在档案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稍稍翻阅之后道:“可以缩小范围了!”   谢道不明白程展的说法,程展把这份文件拿了出来,他说道:“这是这次庆功宴上我们的谈话记录,墨迹才干!动作真快啊!”   司马复吉和费立国都注意到了,就在中午的庆功宴上,程展和常右思一伙人谈兴甚好,也不知道谈些什么,只是他们几个人在谈些军事机密是确实的。   他们是几个人在谈?   程展重复了一下名单:“六个人,我,常右思,张雄猫、丁照宁,郑国公的亲兵队主范雨时,还有您,谢道大人!”   谢道必须为自己辨白:“不可能是我,也不可能是范雨时!”   程展却想到了一点,在酒桌上丁照宁说过并不认识范雨时,可是苏惠兰却说……   他大声询问道:“惠兰,这一次南下,是谁请你来的?”   苏惠兰没想到自己熟识的人也卷进去了,她答道:“是丁照宁将军和范雨时将军!”   程展说了一句:“在宴会上,范雨时和丁照宁说他们不认识!”   费立国冷冷说了一句:“两次赴宴的名单上都有丁照宁!而且就我的认识,很多文件,因为常右思和张雄猫一直在与闻香教作战,不应当接触到!”   司马复吉甚至不敢为自己和自己的亲兵队主辨护,他说道:“如果范雨时也是楚国间谍的话,那么他确实可以接触到这些文件!”   费立国出乎意料地没有落井下石,他只是下令道:“立即把范雨时和丁照宁给我控制起来,不能让他们跑了!”   一个柱国大将军身边的亲兵队主,还是杂号将军,再加上一个军主,如果这两个人是楚国间谍的话,那太槽透了!   程展思索了一会,又查询了一下文件,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决定性的结论:“我想,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谢道关注着程展的结论:“怎么错了?”   程展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我们一开始就错了,这根本不是楚国间谍网,而是我们百寻不觅的燕国间谍网,或者说是控鹤监操纵的间谍网!而范雨时和丁照宁很有可能是控鹤七将的两个!”   “为什么?”费立国和司马复吉都想知道答案。   程展回忆起了当初办理襄阳武库的情报:“纪继超自杀的时候,当时郑国公派了一个使者给我,也就是范雨时,给我施压很大压力,要求我立即放人,当时纪继超已经自杀身亡,我发现这支战略运输队运送根本不是我大周的制式兵器,而是大批量的燕国兵器,特别请示了范雨时之后,才得到查办这个案子的特别授权!”   “但是我的人到达襄阳武库之前,大部分的核心间谍都已经成功地撤出了武库!或者说,有人泄密给控鹤监!现在我明白了,这个人就是范雨时!”   这时候霍虬和几个负责控制范雨时和丁照宁的军官跑了回来,他们大声报告道:“将主,范雨时和丁照宁跑了!” 正文 第094章 拉拢   继超,三十七岁,襄阳武库输卒统领,扬武将军,已“控鹤七将”中的第一人,事泄自杀。   丁照宁,三十八岁,襄阳六军军主,似为“控鹤七将”中的第二人,现已逃亡。   范雨时,三十六岁,郑国公司马复吉亲兵队主,武威将军,似为“控鹤七将”中的第三人,现已逃亡。   灯光下,程展提着把这三个人的资料都写了出来,苏惠兰非常兴奋地看着这一切。   费立国在冷笑,他只是在冷冷地看着司马复吉,看着这个威风八面的老对头是怎么载跟斗的!   郑国公的亲兵队主,却是燕国经营的战略间谍,这一点就可以让所有人对司马复吉报以极大的质疑。   他是不是与燕国有着什么样的勾结,要知道郑国公对燕国的战绩非常辉煌,那就是   司马复吉在这种气氛之下,甚至不敢大声地喘气,他不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郑国公了,他只是一个被亲信背叛的可怜虫而已。   范雨时跟了他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啊!人都是有感情的,最初是亲兵,然后慢慢得升成了队主,他这个扬武将军的位置,可是司马复吉亲手替他弄来的!   司马复吉很相信范雨时,事实上,任何上位者都会无条件或有条件地相信自己身边的亲信,依赖着这些人。   范雨时是很聪明的亲兵队长,特别是他懂得什么是不该说的事情,什么是该做的事情,司马复吉就非常赞赏他,这是个非常优秀而且能干的亲兵队主。   范雨时也不愿意离开司马复吉,几次有条件到前线去带部队都想法办法推掉了,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不愿意离开司马复吉这个情报源,但是当时却让司马复吉非常感动。   更重要的事情是。司马复吉一向相信他,许多不方便做的事情都由他干,而且范雨时也可以接触到许多不应当接触到的机密。   但是现在司马复吉只有一种被背叛后地痛苦,他只能咬狠牙关,甚至连眼泪都不敢流下来。   因为费立国在冷冷地,淡淡地看着他。   还好司马费吉虽然是个庸才,但却是个很勤劳的庸才,他不会把手中的权力托付给他人,所有的文书都是他亲自处理的,特别是最最机密的一些文书。司马复吉会郑重其事交给另一个亲信保管,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这些文件没有被泄露出去。   这是天大的幸运!   可是司马复吉又想到了另一点上去,范雨时知道得很多。知道许多不应当知道的东西,其中包括一些司马复吉的绝对隐私,怎么来处置这个问题?   司马复吉不知道!   他只是忽然大声吼叫着:“立刻派兵搜捕,里三层外三层地搜捕。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他有些气急败坏了,费立国带着一种得意看着他地表演,司马复吉只是硬着头皮干下去了:“谢道,这件事情由你来办!你亲自带七鹰卫出去搜捕,咱们在江陵所有的驻军都听你调度!”   “我要人。我要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付出多大地代价!我都要人!”他提出了几乎可以说是十分无理的要求:“如果罪犯想要顽抗地话,一律格杀!”   谢道十分同情地看着司马复吉。但是他只是给司马复吉施了一个大礼,然后带着司马复吉的手令出去张网了。   网张得非常密,这一夜,周军出动了两三万人合围搜索,但是始终没有范雨时和丁照宁的下落。   他们的失踪,给了整个大周军队和情报界以极大地震动,他们不是普通人!   一个是郑国公面前的亲兵队主,已经有杂号将军的封号,另一个也是军主了!可以说是前程无限的两个人,而且年纪也不大,很有机会在六十岁以前成为统领数万大军的大将,却突然证明是敌国的间谍,而且在发现之后,成功地逃跑了。   大周军队和情报机关不得把控鹤监和控鹤七将地威胁提到了第一位,他们不再把控鹤监视为“龙阳监”,而是看作了实实在在地头号敌人。   还有四个人!   程展在天亮地时候,指出了这一点:“两位大人,已经暴露出来的间谍等于失去了作用,但问题是,控鹤有七将,我们现在只发现了三个人!”   是地,七个人!以现在发现的这三个人来说,一个军主,两个杂号将军,而且还是身处重位的杂号将军,这情况已经非常糟了!   但问题是剩下的四个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潜伏在什么位置上!   费立国从来过这么关注一件间谍案,而司马复吉也不得不从被背叛后的痛苦中恢复过来,正视这个关健性的问题。   苏惠兰小心端了一壶浓茶进来,她说道:“天都亮了,喝杯茶提提神吧!”   程展笑了笑,小心替司马复吉加满,正想提着茶壶替费立国加满,费立国却机敏地想到一点!   从已发现的三个人来看,都是杂号将军和军主一层,剩下的四个人似乎也不低于这个等级,他询问道:“程展,你负责办的这桩案子,有没有关于剩下四个人的资料!”   程展很干脆地回答道:“没有!对剩下的四个人一无所知,但是我在办纪继超襄阳武库案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些投诚的燕国间谍向我说过,控鹤七将中有两个人在荆州军中,是军主一级的身份,这同范雨时和丁照宁的身份相符!”   一听到范雨时的名字,司马复吉的眼皮不由跳了跳,一想到燕国间谍就潜伏在自 分卷阅读97 --(5179字) 已的身边,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司马复吉就是一种极度的悔恨。   苏惠兰轻声说了一句:“范雨时和丁照宁跑了,抓到他们的同党没有?”   程展摇摇头,伸手双手道:“我已经叫霍虬去办这个事情了,但没有线索,范雨时和丁照宁跑了,一切线索都断了!我   从头开始了!”   正说着。外面乱成了一片,接着听到霍虬大声叫道:“将主,我们逮到大鱼了!”   司马复吉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费立国却期待着了他出丑,果不其然,司马复吉的脸色又变得非常难看了,霍虬带着几十个士兵,押着一群人进来:“将主,我把那两个叛党的同谋都给逮来了!”   司马复吉地脸色确实很难看,他几乎要发怒了。因为霍虬沿用的手法是他对付闻香教徒的那一套,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军官全部逮过来再说。   丁照宁这一军队副以上的军官,还有司马复吉亲兵小队副以上的军官(由于司马复吉亲兵队建制奇大。所以多设一级小队建制,小队副实际相当于队副),还有许多司马复吉身边的军官的,全都请到了这里来。   而且霍虬对付他们是相当不客气。有些人的衣衫破坏,有的人身上被施以饱拳,总而言之,霍虬对付他们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逮来了再说。   费立国却在这里看着好戏,他大声叫道:“挺好挺好!这些人很有可能是丁照宁和范雨时的余党。好好审查一番!”   程展地脸色却很难看。霍虬可把这事给办砸了。这些人里有一半是郑国公身边的护卫军官啊!   这些人已经跪在地下,大声喊冤了:“大人。我怎么可能和燕国间谍有关啊!我父亲可是死在和燕贼厮杀地战场上啊!”   “大人,我跟了您九年啊!您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   “我早就您提醒范雨时这个家伙心路不正了!”   “大人,实在冤枉啊!”   司马复吉脸色很难看,他很训霍虬一顿,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点。   范雨时和丁照宁虽然跑了,但他的间谍网依旧存在着!如果清除这个间谍网,最简单最有效地方法就是把这批人全部调到与机密无关的部门去!至少自己身边这一拔人要大部分替换掉!   找出几个替罪羊,也是洗清自己罪名的好办法!   他想到了这一点,猛得一拍桌子,作勃然大怒状:“好啊!范雨时和丁照宁潜伏了这么久,你们却连声都不吭,肯定都是同党!这位幢副?叫什么来着!”   霍虬骨头都软了:“小人霍虬,郑国公有何吩咐!”   费立国看着这么一幕,又是冷笑一声,司马复吉这是让霍虬往火里跳啊!   司马复吉大声说道:“这些人都交给你预审,给我好好查一查!到底其中有几个燕国间谍!”   霍虬有着许多高效率的审案方法,这些方法号称既给人以最大地肉体痛苦和精神压迫,却不留下一丁点的伤痕。   在这种高效率之下,这些军人中很快就认为承认自己是丁照宁和范雨时招募的燕国间谍,还供出了几个同党的名字。   至于搞错的大多数军官,他们只会期盼着郑国公明察秋毫,还他们以清白。   到中午的时候,谢道从城外派人送来了报告,范雨时和丁照宁踪迹全无,可能已经离开了江陵,投奔燕国或楚国去了。   但是范雨时和丁照宁经营地两个间谍网内幕也显露出来了,他们各自经营着六七名间谍,都是些军阶不低地军官,其中还包括一个幢主,这个间谍网和纪继超地襄阳武库间谍网有所联系。   除此之外,还查到许多大小案子,与间谍网无关,却包括贪污军饷、任用私人、私售兵器等等罪名,牵连进去的军官比燕国间谍案还要多,足足有十六七个。   费立国已经准备写上一篇奏折,狠狠地奏上司马复吉一本,连自己地亲兵队主都是燕国间谍,这个罪名,他司马复吉后台虽硬,可也要吃上一个大亏了,说不定还要回家种红薯去。   他的心情登时好了起来,他笑着说道:“办得甚好!这么一个案子若是不破,咱们大周就有危险了,诸君再接再励,一鼓作气,把这案子破了!”   他顺便给了程展一点甜头:“郑国公的亲兵队还没什么紧要,可是丁照宁那一军是五幢兵力的大军,现在军官都给你请来了!肯定群龙无首,程军主!你赶紧派几个队主去他们军中协助善后!至于其余的军官,请审查完毕之后,再放他们回去!”   他胆子再大,也不敢给司马复吉的亲兵队掺砂子,只是程展却是欢喜得很。   他手下有些竟陵籍的失意军人来投,却没有那么多的空位子安插,只得跟在他的身边以供参谋,现在丁照宁军有十几个军官的位置空出来,正好方便自己往里面掺砂子。   他笑着说道:“属下明白了!”   油水最大的那个幢主还是交由常右思推荐,但是这剩下的十几个军官他可就要全包了。   这个案子还得继续善后,继续挖掘,但是司马复吉现在已经想到一套辩护的说辞了!   关健得看看程展这个小军主会不会配合自己,因为这个大案子的直接经手就是这个小军主了!   他有自信,程展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写最后的结论,只是他也需要给程展以一点点甜头。   他瞅了还在好奇地翻阅着那些缴获文件的苏惠兰一眼,然后说道:“请问这位是不是徐珑月仙子啊!”   苏惠兰赶紧回过头来看了程展一眼:“郑国公,我是太乙派的苏惠兰,程军主的好朋友!”   司马复吉突然加大了声音:“原来是苏姑娘,眼下你可是犯了重罪了!”   “重罪?”苏惠兰迷糊了:“我犯了什么重罪?”   司马复吉又重新变成那个威风八面的郑国公了:“苏姑娘,你眼下可是犯了杀头的重罪了,还不把手上的文书放下!” 正文 第095章 与苏惠兰的相处   惠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似乎司马复吉和费立国都这些文书中有很多东西是连程展都没有机会接触的,只有他们这个级别才能接触的。   但她是只是好奇而已啊!何况他根本不对这些文书感兴趣,她更掂记着那两个丢掉的红木箱子,程展虽然向她打了保票,说一定替她找回来,但是到目前为止,这两个红木箱子仍然是毫无踪迹。   只是司马复吉可不想饶过苏惠兰,他声色俱厉地说道:“这两个箱子里,至少有五十件文书是只有我这个级别才能接触的,苏姑娘你擅自翻阅了这些文件,随时有可能把这些军事机密泄露出去!”   费立国永远要与司马复吉唱对台戏:“没有五十件那么多,我估计着也就是十五件!何况不知者无罪,苏姑娘又是程军主的好朋友,肯定不会把这些东西泄露出去!”   苏惠兰现在恨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干什么翻阅着这些文件,只是她走出闯北也是好几年了,自然有些见识,不由直接向程展求援:“阿展,那你看怎么办好?”   程展见苏惠兰软语相求,当即是替她出头了:“苏姑娘是我的好朋友,两位大人,请放心便是!”   司马复吉冷笑一声:“好朋友?范雨时做我十二年的亲兵,我一向把他当儿子来看待,他都会是燕国间谍,何况是别人了!程展,我好声劝你一句,有时候不要把儿女私情看得太重!”   程展为了苏惠兰,也只能强行出头了:“叔叔,我相信苏姑娘,她一定不会把这些文件泄露出去的!”   费立国也为苏惠兰说话:“苏姑娘看过又怎么样?她能记得多少,何况她又懂得多少,这件事情以我来看。不必追究了!”   司马复吉却是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哼!国家大事,岂能就这么儿戏?以我的观点,只有死人才不能泄密!对于范雨时和丁照宁这两个叛徒,如果不进行肉体消灭,将是后患无穷!”   苏惠兰吓了一跳,她走南闯北,仗着珑月仙子的名头,可从来没有什么人对她有什么非份的想法,可是今日这个郑国公软硬不吃,居然要杀掉自己。她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牵住了程展的手。   玉人的手。是那么滑腻,那么温暖。让程展迷醉了一下:“叔叔,我能为苏姑娘担保啊!”   司马复吉思索了一会,这才露出他地真实面目:“你能替苏姑娘担保?不泄露昨天和今天的事情?”   他说是不是这些机密文件,而是“昨天和今天的事情”。程展当即连连头,说道:“自能担保,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意外,任由叔叔处置!”   费立国虽然是个官场老手,但终究比司马复吉稍稍逊色了几份,硬是没听出司马复吉的言外之音。司马复吉又问道:“到时候若有别人泄露出去。你能担保?”   程展斩钉截铁地说道:“能!真正知晓这件事情的只有咱们房内四个人。自然不会是两位大人泄露出去的!”   可司马复吉似乎不相信程展的保证,他询问道:“果真如此?可我不怎么相信苏姑娘。这样好了!”   司马复吉说道:“任何机密都有他的保密期,根据我的经验,很多文件过了两年以后,虽然仍然处于保密状态,但是由于时间的流逝,实际上已经不需要保密了!所以我饶过苏姑娘也可以,在两年之内,请程军主时刻照看苏姑娘,片步不离,等两年之后,苏姑娘可以自行离去!若是让我知道,这两年间,苏姑娘擅自离去,我也只能不客气!”   苏惠兰急了,她整日走南闯北,替太乙派谋点出路不容易啊!她柔声求道:“这能不能改一改啊!我是太乙弟子,整日奉师门之令巡游四方!”   司马复吉当即回绝了:“不成!你呆在程军主身边,由程展负责看管,这才是最好地保密方法,若是有一点闪失与意外,我找太乙派算账就是!太乙派在长安城边吧?”   苏惠兰应了一声,司马复吉当即不假辞色地说道:“您若是离开程军主一步,我便让官军把泄露军机的太乙派剿灭!”   苏惠兰几乎要跺脚了,这个郑国公怎么能这么霸道,一点也不顾及女儿家地心事!   只不过,程展倒是个不坏的人,跟在他身边似乎也没有大不了地,只是他年纪实在太小了点!   苏惠兰摇摇头,自己都在想着什么啊!   程展却是明白了司马复吉的用意,他赶紧给司马复吉跪下了:“叔叔,我一定好生看管苏姑娘,不让受半点委屈!”   对于苏惠兰留在自己身边,他觉得实在是太幸福了。   苏惠兰不但有着绝顶的武功和国色天仙的容貌,更重要地,她可以替自己办许多不方便办的事情,只是密室里的那么事情,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苏惠兰也只能暂时留在了程展身边,这宗间谍案子,也暂时告以段落了。   等司马复吉和费立国一离开军营,程展就困得不得了,即便是美人在旁也不管了,当即倒头就睡。   程展虽然睡得很香,可是下面办事的弟兄却半点功夫都不敢闲下来,霍虬堪称审案的好手,他不是在泡制证据,而是以高效率的方法来取得证据。   必须承认,霍虬手下没有什么冤案,但是他地打击面太大了些,以至有四十名队副以上级别地军官因为这桩案子入狱,被免职或转业地军官数字也和这差不多。   当然所有的名单,他很知趣地拿给常右思审阅一番,常右思也是这宗间谍案子给震惊好久都没出过神来,但是看到程展把最重要地幢主交给自己委任,而且这些军官的前途就掌握在自己手上,他又热络起来了。   对于霍虬拿来的名单,他没有做大的修改,他也不敢卷入这桩间谍案子太深。   现在那些军官愤恨的对象,不是郑国公和司马复吉。也不是主管这件案子的程展,而是这个霍虬,但是霍虬反以此自鸣得意,据说程展已经答应,如果晋升幢主,首先优先考虑他。   而江陵城内的三教九流,也被动员寻找范雨时和常照宁地下落,顺便替苏惠兰寻找那两个红木箱子,但所有的辛苦都没有得到回报,他们一无所获。   程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又打了个哈欠,只觉得腹中饥饿。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稍加洗漱之后,就准备出门用饭去了。   苏惠兰却是提着个食盒走进房来,她看了程展一眼说道:“阿展。我把饭给你弄来了!”   程展又打了个哈欠,答了声:“谢谢!对了,惠兰,那两个红木箱子有下落没有?”   苏惠兰摇摇头:“看样子是找不回来了!真是麻烦阿展了!”   苏惠兰今天没了道,穿了一身雪白的连衣长裙,与雪一般的肌肤相互映衬着。仿佛冰雪仙子一般。脸上盈盈带笑。却又如春风拂过一般,可现在语气带了些幽怨。竟然程展看得痴了。   苏惠兰白了他一眼,程展才反应过来,仔细地询问道:“对了,那两个箱子里除了你的行头之外,到底有多少钱财啊!”   —   苏惠兰想了一下,她倒是不怎么擅长理财,好久才 分卷阅读98 --(5164字) 估算出一个数字:“我那些行头,倒值钱的,大约有五百贯上下!另一个箱子是我这几年赚下来的财物,大约是两千贯……”   程展听到这个数字之后,不得不让苏惠兰重复了一遍:“苏姑娘,总共是两千五百贯?”   苏惠兰点点头:“都在这里了,我最关心地还是珑月仙子给的那些东西,每件在我心底都是无底之宝啊!”   这!程展已经无语中了,这个苏惠兰实在太好骗了吧!   以她在江湖上地欢迎程度,虽然只是徐珑月的化身,可出场价也是天价啊!这几年她活动得很频繁,怎么可能就攒了这么钱!   不过想想也是,她从小就是太乙派收养地孤儿,师兄妹不怎么在意她,否则也不会成了徐珑月的追星一旅了!听说徐珑月在哪里说道,她就跑到哪里听讲!   后来她潜心修习道法道法大进,成了徐珑月的身外化身,却没听说在人情事故上有所增长,程展试探地询问:“那你出来巡游,这钱是怎么分的?”   苏惠兰柔声说道:“我出来巡游,多半是我们师门帮我联系,所以得先交门里一半,我们太乙派对我很好,如果是我自己联系地,那只用交四成就行了!”   程展只能摇头了,连走穴都不会的苏仙子,还来得教她贪污了:“那你只得五成或六成?”   苏惠兰又摇头:“我是珑月仙子的身外化身,每次都是打着她的名义出来的,怎么能少她的份了,只是珑月仙子是个天上地仙子,不肯收我地钱,最后我们协商之后,把她应得地三成转入了‘珑月会’,那里面有我很多好姐妹和好兄弟!”   珑月会是由徐珑月的忠实粉丝组建起来地,别小看了它的能量,据说珑月会遍布大周境内,有十数万狂热会众   当初苏惠兰司得出“绝智去辩”、“绝伪弃诈”这八个字,与世传的“绝圣去智”、“绝仁弃义”大不相同,上古典籍哪是这么容易纂改的,当即有道门前辈写了三万字的长文与苏惠兰辩论。   苏惠兰虽不曾答辩,只是早有珑月会出头,由这帮徐珑月的粉丝团写了足足三十万字的长文替她出头,虽然文章 狗屁不通,但是要记住一点,一个人如果要和一百个人辩论一百天,其结果无论如何,最终还是你输。   只是按照苏惠兰的说法,她便是珑月会的大金主,珑月会为衣食父母而战,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程展估计下来,苏惠兰至多只能得到二成或三成啊!   可这个姑娘却很乐观,浑然把自己师门和珑月会当作天下第一等的好人,说着他们的好话,还笑呵呵地看着程展用餐,最后还不忘补一句:“珑月仙子,我们在外面路费开销这么大,这次回去想办法给我们贴补贴补?”   程展放下了筷子,小声地询问道:“难道路费、住宿费都是自己出的?珑月会和太乙门就只管收钱?不管报账啊?”   苏惠兰有些着急了,她替辩护道:“我们师门可是培养我这么多年啊!珑月仙子还经常给我送些她亲手签名的好东西!”   程展没话说了,这是个一张白纸一般的姑娘啊!   她虽然在外面闯了好几年,可每次都是以徐珑月的身份出场,然后再以这个身份收场,所有的交涉多半是来那些随从和马车夫来进行,她只负责扮演好徐珑月的角色。   她对物欲没有什么追求,更关注着徐珑月的每一句赞赏和道术的精进。   她就在饭桌上给程展讲解起来“绝智去辩”、“绝伪弃诈”这八个字的精要,只是程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太乙掌教说这个苏惠兰是“四百年一出的天才”,程展却觉得她是   只是看着这么单纯的姑娘,程展却不敢多指责什么,这个姑娘有着自己的追求,那些徐珑月给她的小玩意,在她心底就是最大的珍宝了,而道法的点滴进步,都能让这个姑娘欢喜万分。   程展并不知道,在苏惠兰心底,现在隐隐觉得,那些徐珑月亲笔签名的小玩意,并不是最大的财富,失去这些小玩意似乎并不重要,或许她能捡到更好的宝贝。 正文 第096章 敲竹杆   个人就在饭桌上这么攀谈着。   谈得最多的,还是那个程展见过一面却始终想不起真实相貌的徐珑月,在苏惠兰的眼中,徐珑月是个兰心慧质的天仙姐姐,是她梦中寄托的一切。   她的故事程展听说过。   太乙派是个不出人才的小门派,将近四百年的历史中,始终没出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只有一套海内孤品的道藏可以向外人炫耀。   她是太乙派收养的孤儿,从小就是只丑小鸭,师父师兄也从来不在意她,任她在山上乱跑。   苏惠兰在太白山度过了十六个普普通通的年头,接着徐珑月上山来与太白派论道,风头一时无二,横扫了不出人才的太白派。   苏惠兰当即是迷上兰心慧质的徐珑月,完全成了徐珑月的超级粉丝,这个从来没下过太白山的丑小鸭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只要徐珑月论道,她场场不缺,而且总是争取第一个到场,最后一个离去。   徐珑月是道学上的天才,丑小鸭听得多了,也有所感悟,那一日徐珑月讲上古道家,不知不觉地就讲到“绝圣去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这经典之说。   苏惠兰在台下听得如痴如醉,整整在发呆了一天一夜,然后赶回太乙派闭关修道。   太乙派那套道藏足有两千余卷,却容许门下弟子任意翻阅,苏惠兰在书阁里度过了一个多月废寝忘食的日子,最后才提剑出关。   她一出关,几个师兄才看了她一眼,然后惊叫起来:“珑月仙子又上我们太白山来挑战了……”   她轻置一笑,提剑挑战太乙派上下,这天底下当真有天才般的人物,太乙派竟无人能挡得住这出关的丑小鸭,连掌教都在二百招后落败。   众师兄弟只觉活见鬼了。一再向太乙派四百年最惊才绝慧的小师姐请教,结果苏惠兰只答了八个字:“绝智去辩”、“绝伪弃诈……”   四百年不出人才的太乙派终于出了一个天才,就太乙掌教的说法苏惠兰就是“四百年一出的天才”,当然按程展地说法是“四百年一出的免费劳力”。   不过,在苏惠兰自己的口里,这所有的一切故事都显得亲切许多,那个当年丑小鸭只是寻觅着自己的梦想才完成这个转变。   她忘不了徐珑月给自己的鼓励,也忘不了珑月会的姐妹给自己的支持,为第一个赶到徐珑月论道的道场,她是怎么样赶了一百多里的山路去长安。又怎么样霸占了位置。   有些故事,只有她记住。有些辛酸,只有她自己尝过。寻找星星地路上,不知不觉自己也成了星星的一路,却始终只是淡淡地星星,看着所有人为珑月仙子鼓掌喝采。   她迷茫了。只是那一天程展的激励和掌声之后,她不再是徐珑月地影子。   但她还是痴迷着徐珑月,她三句里肯定有两句是和徐珑月有关系,对于徐珑月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甚至向程展提供了徐珑月的三围。   她是个狂热的追星族兼粉丝!不过她很快乐,这就够了。在她眼底。那两千五百贯地财物足够她一辈子的开销。而获得许多掌声和赞扬,更是丑小鸭意想不到的收获!   程展不愿意打破她的梦想。这个姑娘虽然年龄比自己大,可是如同一张白纸一样,但是看到这样的苏惠兰,再回想起在欲海中沉浮的自己,程展更愿意做一个单纯地人。   按程展地估计,珑月会和太乙门在苏惠兰身上至少赚取三四万贯钱,而且完全是无本生意,他们不用任何地开销,根据苏惠兰的说法,她地六个随从和马车夫,只有两个是太乙门派出来帮她管钱,其余四个都是她自己雇的。   给别人卖还帮别人数钱,笨姑娘!   程展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但是他吃得很慢,希望这段谈话却更长久一点,但是他的意愿没有实现!   李纵云没有敲门,几个箭步就冲了进来,他大声说道:“将主,齐国的王博先生来了!”   程展不由大喜,这竹杆自动送上门啊!   不过一想到司马复吉的吩咐,再想到现在的情况,是人家来求自己,自己也得摆出一副高姿态不成!   他当即说道:“纵云,你没看到我正在替苏姑娘找她的红木箱子吗?哪有功夫来见王先生了!”   李纵云轻声说道:“王先生可是齐国的五兵尚书啊!虽然齐国只有占据着江陵附近数百里地,可也小看不得啊!将主还是去见一见为好!”   程展笑了:“我正在替苏姑娘找她遗失的东西啊!霍虬!”   霍虬一听到程展喊他,立即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他给程展跪下了:“将主,有什么吩咐!”   李纵云是个死脑子,不如霍虬这么滑头,程展吩咐道:“苏姑娘丢了十个红木箱子,这事情你也知道,我现在忙着办这件事情,没空见齐国的王尚书,你替我回了!”   苏惠兰硬是不明白,自己明明怎么才丢了两个红木箱子,怎么变成了十个箱子,只是又不好意思纠正程展的错误。   霍虬当即明白了程展的意思:“将主,我知道您是在苏姑娘面前打了保票的,咱们一定尽心尽力去找回这十个红木箱子!”   现在程展这一军可是江陵城的卫戍部队,想找两个丢失的红木箱子原本是相当容易的事情,可是霍虬费了无数的心力,却没逮到范雨时和丁照宁,也没找到苏惠兰丢失的箱子,因此他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肯定是齐国贼人内外勾结,盗走了苏姑娘的箱子!”   “至于王博王先生,前次递了我五十贯银子,我才让他来见将主,只是今天他很不知趣,居然空手来的!”霍虬振振有词地说道:“岂有空手而来的道理!何况是今日的齐国!”   今天是怎么一个情形,除了苏惠兰不怎么明白之外,李纵云和霍虬心中都有数。因为齐国与南朝有所勾结,结果齐王刘文被费立   军请走了。   费立国大将军公开的说话是齐王刘文深感皇恩浩荡,自愿进京面圣,但是大家心底都有数,这分明是费立国准备收拾齐国了。   —   因此现在的情况是王博来求程展,而不是程展有事相求,李纵云也转过了脑筋,当即说道:“将主,可是准备在王尚书身上割上一刀?”   程展摇头道:“胡说八道,我是奉了郑国公的命令。前来与王尚书交涉地!请两位放心,这次交涉。我绝不入私人腰包半文钱!”   这所谓的“交涉”,实际就是以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进行索贿。李纵云和霍虬心底都有数了,一齐出去挡架了。   王博只是来打探消息的,前日丁照宁和范雨时的出逃引发一场空前规模的大动员和大搜捕,齐国君臣万分紧张。以为是准备来解决他们的,但最后虽然知道是一个将军和一个军主出逃,但是他们仍然不敢马虎。   齐国在这一次费立国带来的各个军中都有些关系,只是现在这些人突然变得门难进,脸难看,绝不肯说一句实在话。总是含含糊糊地打着太极拳。谁也不肯在这个问题上说句硬话。   只要说了硬话。那等于和费立国对着干,自己又不是郑国公那种人物。和费立国对着干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王博作为齐王的谋主,一心想见一见司马复吉,只是司马复吉忙于这宗间谍案地善后,根本没机会见他,让他去找程展,说是已经全权授权给了程展。   要知道,郑国公现在组织了自己那个秘书班子,正在拼命地写着范雨时和丁照宁间谍案的结论问题,在这个盖棺定论地文章 里,司马复吉要承担很大的责任-领导责任,他有用人失察地责任,有监管不严的责任……   但是最主要的原由是我大周的死敌燕国亡我之心不死,我们郑国公在这方面犯了一些错误,但在整体部署上是没有问题,而且有功劳地,这一间谍案的破获,与郑国公的卓越眼光是分不开的,总体上,司马复吉在这件间谍案是三七开,三分过,七分功。   这个结论到时候会由程展抄写一份,再交由谢道,谢道到时候再上交给圣上,而且根据司马复吉的规划,这个结论今天就要泡制出来,要以一千里加急送往京城-一定要抢在费立国奏折的前面。   因此王博只好来求见程展,但是他地试探注定要失望而归,因为他看到那个恭恭敬敬地小幢主,现在出来地时候已经变得趾高气昂了。   李纵云很骄傲地说道:“对不住啊!王尚书,我们将主有急事要办,没空见您,请您换个时间吧!”   王博试探地询问道:“是什么急事啊?说不定老朽还能帮点忙!”   霍虬冷笑一声道:“怎么可能能帮得上忙啊!我们将主的好朋友苏姑娘把自己地红木箱子给丢了,将主正忙着帮她找!”   王博暗骂不已,这个小小的军主明明是找着借口来为难自己,可谁叫自己指望上这根救命稻草了。   他只能笑脸相待:“不知是什么红木箱子?说不定老夫还能帮点小忙!”   等霍虬一走,苏惠兰才小声询问道:“阿展,我只 分卷阅读99 --(5180字) 有两个红木箱子啊,不是十个啊!”   程展笑道:“原本是两个,可是那群贼子把你的宝物都给卖了,所以换了十个红木箱子,不过到时候不管有几个,你都应是好不好!”   苏惠兰还是不明白:“难道箱子还能生箱子不成?我就想要我自己的那两个红木箱子!”   程展笑道:“两个也好,十个也好!都是红木箱子,又有什么不同了!”   只是苏惠兰摇头道:“有始有终,此物非彼物……”   她对道法很有兴趣,谈兴甚浓,只是程展只是粗略地看过几回道德经,很快就没搞明白了,只好赶紧用苏惠兰感兴趣的话题来勾结她:“惠兰,你和珑月仙子,可清楚珑月仙子的听雨轩?”   苏惠兰摇摇可爱的小脑袋说:“我也不知道啊!下次遇到珑月仙子,我去问问她!她应当不会拒绝的,对了,郑国公让我二年之内跟着你,可你接下去准备去哪里?”   程展想了想说道:“准备先回竟陵,再往下去……”   再接下去,他自己都没想好去哪里,估计是在荆州打转吧!他看着苏惠兰,掂记起了家里的沈知慧和馨雨,只有这两个女人才是真正关心自己。   他也仔细地想了想自己的出路,估计随郡还是要走一趟的,听说闻香教声势复振,和宇文不凡打了几场恶战,作为平定闻香教起家的大将,他毕竟要斩根除根,反正寒珑月关在密室里,自己去趟随郡她不会知道。   只是夏语冰的事情怎么了结?他没有想好!   苏惠兰可有自己的想法,她询问道:“长安怎么样?我想出长安一趟,好久没回去了!”   长安,是大周的都城,是整个大周最繁华的城市,程展在书中,在画中,在梦中无数次见过这个城市。   但是程展从来没有走出过荆州,对于这个传说中有如天堂一样的城市,他有着无尽的渴望,望着苏惠兰期盼的目光,他点了点头:“好,我们回长安去!”   对于长安,苏惠兰非常熟悉,她谈及她和珑月会的姐妹们怎么在长安城内疯狂大采购的旧事,据她说,那一次她花了整整二十八贯钱,到现在她还心痛。   程展笑着看着这个单纯的姑娘,却不说话,沉醉在她的世界。   外面李纵云又不敲门窜了进来,他大声说道:“将主,王博尚书又来了!”   “没空手?”   李纵云很知趣地答道:“没有空手!” 正文 第097章 行贿   博不是空手来的,他是带了整整二十个红木箱子来的   几十个齐国御林卫军解去衣甲,光着膀子小心地往里面抬着箱子,程展的眼尖比较尖,一眼得看出这些箱子都是齐国皇家所有,上面那些雕龙画凤的图案都还没有去除掉。   苏惠兰的眼睛都大了,怎么又变成了二十个了?自己明明才丢了两个红木箱子,怎么会变成二十个?难道箱子还会生箱子不成?那么哪一个是公箱子,哪一个又是母箱子?   王博的笑容显得那么亲切,他带着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说道:“听说苏姑娘在江陵城中丢了二十个红木箱子,老朽不才,方才让衙门寻觅了半天,总算是替苏姑娘找回来了   苏惠兰眨了眨眼睛,却没有说话,程展笑呵呵地说道:“这就好就好帮你找一找   王博以十分殷切的眼光期盼着苏惠兰的回答:“苏姑娘,这些箱子一定是原物不是,不信打开就知道了……”   箱子打开了,里面装满了绫罗绸缎、水粉胭脂、各色首饰等种种女儿家用的物事,件件都是精品,还有一整箱的金银财物,让苏惠兰的眼神再也离不开了,特别是那些衣服,几乎可以说是苏惠兰的梦想啊。   只是,这二十个箱子不是自己的啊一个“是”字,看到苏惠兰脸上犹豫着,他就差给苏惠兰跪下了   他这一回是把皇后娘娘的家底都给抄了,皇后果真是一国之母,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二十个红木箱子拿出来,里面装的都是珍品,这二十个红木箱子里可是很多无价之宝啊。   皇后娘娘明白,刘文若是没了。她这个皇后也没有任何意义,为了拯救自己的丈夫,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苏惠兰张口欲言,可是看着这红红绿绿的东西,她的心真动了都是她梦想已久地东西,特别是那两匹粉色的绸子,自己在朱雀大街来回转了六回,硬是没下决心买下来   王博只能以渴望的眼神企求道:“苏姑娘,这一定是您的箱子对不其中或许有点小出入,但是我们实在尽心尽力了   程展点点头:“确实是苏姑娘丢失的红木箱子。霍虬干的不错,惠兰。您不要让王尚书为难了   不收礼,反而成了为难人家。苏惠兰只能点了下头,却飞过去检视这些红木箱子里的东西了,她的眼睛都变得狂热了。   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兰心底美得象涂了蜜一样。   王博让充当苦力的御林军都退了出去。现在他可以和程展好好谈一谈了。   刘文毕竟是齐国地国主,而现在齐国的血脉,只剩下刘文这么一个男人,甚至连个公主都找不到了,因此刘文如果死了,这齐国也算是灭绝了。他格外关心刘文地命运:“程军主。不知道我们齐军的事情。程军主有什么消息没有   程展在书桌上用手指敲了敲道:“这个……”   他压低了声音道:“这几天兄弟为王尚书这件事,可是跑断腿了国公面前不知道跑了多少回   他首先替自己表功:“想必王尚书也知道。我们郑国公一向是不喜欢我们这些外人参与政事地,我也被郑国公训斥了好几次,还好郑国公是我亲叔叔……”   他停了下来,王博明知程展是在给自己设套子,可不得不跳将进去:“程将军,这事情办得究竟如何啊   苏惠兰一听就知道程展在扯谎,这两天她一直呆在程展身边啊,但是一想到程展给自己弄来这么二十个红木箱子,她心底就欢喜得很   只是她在犯难了,这么二十个箱子,她自己虽然力气很大,可怎么搬得走?自己只有一辆马车啊   不管了,她先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程展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了,他低声说道:“王尚书你也知道,要想让郑国公定个主意,非得先让他身边人一条心,来说齐王殿下的好话不可   他伸出一只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盘算道:“郑国公身边地那个主薄、队副、谋主,我都过去打点了一番,就连看门的小兵都打点了一番,您也知道,这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让他们给我办了些事情   可王博关切的问题在于,郑国公的态度终究如何,是准备保齐王,还是准备放弃齐王,或者是干脆准备坐山观虎斗,特别关健的是,眼前这个小小地军主,得到了司马复吉地授权,还和自己谈判,他还真得割肉了。   他一咬牙道:“程将军花地银子,都是替我们齐王办事,这些银子由我们来贴补便是   程展自小就成长于小吏之家,听父亲和兄长讲过许多官场中的故事,对官场索贿这一套最是熟悉不过,知道索贿最最讲究一个“师出有名”,他摇头道:“王尚书,您就见外了大周朝办事,自然办得尽心尽力   他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王博不由犹豫了一下,仍是笑道:“老夫虽然是齐王的臣属,可也是大周朝的臣属,深感佩服程将军的人品道德   程展继续说道:“齐王殿下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谗言了,可在我的劝说之下,已经松了口,说是全权授权我办这个事情   王博头痛的是,程展自己始终没松口过,俗话说得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可程展就是前几天收了自己几箱子的奢侈品,替自己跑了几次腿。   今天虽然送出了二十个红木箱子,可收礼的却不是程展。而是程展的女伴而已,这行贿都是如此难办啊   他只能说道:“怎么   将军破费了,有多少空子,我尽数填上便是   程展摇摇头:“费大将军和郑国公都误信了谗言,以致一度说出要斩杀齐王的话来   —   王博担心就是刘文地生命安全,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程展牵着鼻子走了,他关切地询问道:“现在郑国公是有些松口了,可费大将军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费立国直接把刘文当囚犯一样带走,身边只有两个随从。而且不让齐国人与刘文接触,这样一来。王博根本没办法得到刘博的第一手消息。   程展“师出有名”的名目这就要显露出来:“王尚书,办这件事情。我不要您一文银子,我一定尽力去办不要了   王博不明白了:“怎么一个决心了   程展笑道:“钱了.的   最终还是回到了钱眼上,只是程展说得极其高尚:“王尚书,您的钱他们是不敢收的,这是通敌啊   程展早就想对费立国和司马复吉身边的人大事行贿一番,只是他就只有这么一点钱。给这帮人塞牙缝都不够。可是现在有这么一个冤大头出面。想不斩上几刀都不成啊   王博点点头,程展说道:“王尚书。您不必担心我从中捞上什么明晚上,我设个小宴,把该请的,能说上话地,都请来,到时候法送点钱,只要换个名义,保证他们都能收下,正所谓破财免灾   江陵齐国只有占据着江陵附近数百里地盘,这两年又是战事频繁,实在是没有多少钱财,苏惠兰的那二十个箱子已经把皇后娘娘地家底都给抄了,为了应付这些饿狼,就差把皇宫给卖了,才凑起了几万贯钱财。   程展大公无私,不要半文钱,甚至连垫支进去的几千贯钱都不肯要,就是发了贴子,请了费立国和司马复吉身边地那几个亲信中的亲信过来赴宴。   程展刚破了燕国间谍的案子,谁都知道他是这宗案子的实际主管,谁手上都有些不干净,谁敢不来   这宴会地操办,自然也是由王博来负责,王博操办得非常尽心,什么山珍海味都弄齐了,程展笑语连连,带着苏惠兰把这帮人给迎了进去。   行贿,自然不能直接了当地送钱,程展和王博早就商量好了,送的只是程展的一点心意,送的只是一点程仪和礼物而已,尽个心意而已。   比方说,费立国身边那个亲兵队主余平老婆缺几件衣衫,所以就送上上百匹布。   司马复吉身边的那个谋主,在江陵没有什么好房子,那么王博就以程展的送上大宅一套。   还有个费立国地贴心小厮,手头最近比较紧,王博也没有送银票,只是向他以几倍地高价买了些滞销地货物而已。   总而言之,行贿是一门艺术,一门高深的艺术,在宴上大伙儿那是恭声如潮,都说程军主年少有为,前程无量,齐王殿下忠于大周,自有后福。   当然了,事后大伙儿也都是如此办地,一时间程展在司马复吉和费立国面前成了一等一的年少有为之士,才华横溢,正堪大用,大伙儿收了程展的钱财,自然得替程展办事了。   当然,也不能亏待了齐王,至少现在王博得到探视齐王的权力,郑国公对齐王的处置也已经松口,至于费立国,他虽然仍然坚持齐王刘文进京面圣,但语气却软了许多。   收了礼,酒席之上大伙儿气氛越发浓烈了,一个个向王博保证:“王尚书,这是件小事   “错不了,咱至少能在费大将军面前说上话不是   程展也终于松口了:“郑国公全权授权我来办这个案子,以我现在收集到的材料来看,齐王是清白,我这就回报郑国公,还以齐王一个清白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齐国吗只能相当于一个郡的地盘头,这种人给他一百个胆子造反他都不敢的   只有苏惠兰的心思不在这里,她吃了几口之后,又掂记起那二十个红木箱子里的东西